酒酿团子l.y.

【文霖】晚樱开否

中途微虐 暗恋

主文哥视角

伪现背 

勿上升正主

全文13k字(累死我了

  

“年少的喜欢珍贵得像价值连城的珠玉,又廉价得似一阵风就可以卷走的灰烬。”

  

—以下正文—

  

刘耀文今年十七岁。

他步入十七岁的过程很平静。

只是对他而言。

他知道自己是特殊的,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被关注,而才十七岁就收获众多喜爱和关注的他早已习惯聚光灯的存在。

如果没有安排好的直播、营业和物料,那才奇怪。

  

不过他是不抗拒这些的,他天生属于镜头,虽然被占据了一些私人空间,说话、做事也不能随随便便,因为哪怕有后期人员的操控也难免会有不合时宜的话语流出,而流言、诽谤和曲解可从来不给人任何辩驳的机会。

  

他还是很开心的,即便是为了塑造“兄友弟恭”的场面和特意给粉丝的物料福利,起码这几个兄弟都特地赶来为他补办了一场生日会。

起码他们还能聚在一起。

  

虽然知道未来的结局一定是各自踏上人生旅途,渐行渐远,刘耀文还是固执地想,要是能一直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录完物料后刘耀文哼着小曲儿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还没习惯室友离开的生活,但他毕竟是个十七岁血气方刚的独立少年,倒也没有粉丝们想得那般可怜和脆弱。

  

群里面又开始闹腾起来。

先是丁程鑫发了一个红包,

“再祝耀文生日快乐一次!”

接着是小宋老师,

“对不起丁哥误抢了……”

配图—爬爬爬中的贱萌小鸡仔

  

于是刘耀文收到了来自宋亚轩的转账—

你收到了来自宋亚轩的转账“5.20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贺峻霖第一个在群里面夺笋,“这下全天下都知道丁哥转了多少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亚轩,我们来聊聊哦。”

“丁哥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群里面开始接龙似的都给刘耀文转账。

你收到了来自马哥的转账“5.20元”

你收到了来自张哥的转账“5.20元”

你收到了来自翔哥的转账“5.20元”

你收到了来自霖霖兔的转账“5.20元”

至于亚轩,应该在和丁哥玩网络失踪吧……

刘耀文:“谢谢哥哥们,给你们拜个早年谢谢谢谢。”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刘耀文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被突然响起的闹钟惊醒,一边迷迷糊糊地在床边摸着手机想要关掉闹钟,一边暗骂哪个天杀的定的闹钟。

你文哥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就这样又呼呼睡了俩小时,外边从八九点钟的太阳变成正午的日光,刘耀文终于舍得睁开眼睛,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挣扎着坐了起来。

下意识地随手摸床头的手机,屏幕一亮刘耀文被吓到了,平静了挺长时间的群突然多了几十条消息。

  

“耀文起了吗,快看看热搜。”

来自善良且温柔的小马哥。

“虽然很惨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轩哥永远是抢先夺笋的那个。

“我觉得耀文没起,虽然我早练都结束了。但我有理由相信他没起。”

翔哥发了一个困困困的表情。

  

什么热搜?刘耀文打开微博热搜,几个大字出现在他面前。

“刘耀文屏保”

在接着的十分钟内,我们文哥遍览了几十篇正经分析文,十几篇从韩国社交媒体摘出来的合集,以及无数心碎或是夸赞的粉丝的微博,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真多。

  

不怪文哥,正常人谁看到自己只是放了一个女生的屏保都上热搜了能不无语 。

刘耀文歪歪嘴,想起来之前宋亚轩笑他女友粉太多被他不屑地怼长得帅咋啦这不妥妥的一好事。

现在看来,还真不是个好事。

  

不能谈恋爱,这是飞总一直在强调的一件事。团里的七个人也没啥异议,作为偶像的他们本身就做好了为了理想和职业放弃一部分个人权利的心理准备,况且本身他们年纪就小,又常年在聚光灯下,彼此相伴的日子比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在学校的时间都快长了,哪会有谈恋爱的机会。

谁说青春一定要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好好搞事业不香吗。

  

  

刘耀文关闭微博,看了看群里的消息,怼了宋亚轩几句,然后又给丁哥报了声“没事的,不用管,过几天就好了。”

遇到这种事情也只能等待,至于脱粉什么的刘耀文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考虑的,毕竟也不是他能掌控的东西。

你毕竟无法让所有人都喜欢你。

  

但他还是觉得有点空落落的,翻了好几遍群里的消息,确认了没有那个熟悉的“意气风发”的头像,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巧合的是,就在这时,置顶的对话框闪烁起来,

“耀文你看到消息了吗?我刚刚在忙。不要在意他们说什么啦。做好自己,坚持所爱,小贺老师永远为你打call!”

  

只有他,总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去关心别人,照顾着连刘耀文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些许不开心的情绪。

他能查觉到,能查觉到自己表面毫不在乎,其实内心还是会有点不开心。

  

刘耀文想起某晚约着一起去打球被私生跟到被迫改变行程,他异常愤怒地在车里大喊,“我真的讨厌被介入和左右私人生活。”

其他人都当是小孩子闹情绪发发脾气罢了,只有贺峻霖一直记在心上。

  

贺峻霖是个很细心的人,他的心细到能记住所有人的喜好,一言一行都照顾上他人的情绪。

以心换心,没有人不喜欢他。

  

还是有的,

比如那些离得远远的自以为带着上帝视角总想要介入的被刘耀文称作“陌生人”的人。他们躲在互联网的背后,借着爱一个人或一些人的名义伤害另外一些无辜的、毫不相干的人。

而贺峻霖往往是受害者。

明明他从未做错过。

  

  

刘耀文知道自己嘴笨,好几次看到贺儿被骂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坐在他的旁边陪着他,拍拍他的背。

  

贺峻霖伤心的时候什么也不说,他那么健谈的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排练室,就坐在那里看着天,看着镜子,一整天什么话也不说。

  

这个时候刘耀文会偷偷地溜进排练室,悄悄地坐在贺峻霖旁边,然后从包里左掏右掏终于拿出一盒皱巴巴但还冒着热气的章鱼小丸子,像邀功的小狗一样在贺峻霖面前晃了晃。贺峻霖会拍拍他的头,“刘耀文你又偷偷溜出去了?”

  

“也没走多远。”刘耀文倔强地嘟囔着。

  

撒谎,明明他最喜欢的这家店要坐七八站地铁,贺峻霖能想象到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的刘耀文带着帽子和口罩挤地铁的场面了。他噗嗤一笑,故意不拆穿面前头发被帽子压得乱糟糟但眼睛里充满着期待甚至有几分邀功意味的小朋友,咬了一口小丸子,香味溢满唇间,满意地摇摇可爱的小脑袋。

  

“不难过了。没有什么事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贺峻霖朝刘耀文眨眨眼,“你也吃哇,幺儿。”

  

每次都是这样,明明难过的要死,贺峻霖从来也不说,却反过来安慰其他人,叫他们别担心。

  

刘耀文印象中只见过贺峻霖哭过一次,那一次他们刚结束演出,兴奋地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在车上贺峻霖难得地一直没发言。刘耀文偷偷瞄了一眼,发现贺峻霖戴着耳机用一种少有的冷漠眼神看着手机,脸色越来越难看。

后来回到宿舍刘耀文瘫在床上,随意刷了刷新闻就知道缘由了,他从床上一把跳了下来,马不停蹄地往三人间跑。

  

还没摸到门把手,刘耀文就听到非常明显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他开了一个小缝,屋子里很暗,但声音反倒显得异常清晰。

“张哥,你说…我是不是多余的那个人…会不会没有我你们会更好……”

  

那天刘耀文记得很清,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明明年纪不大却总是像个小大人一样处处照顾自己的小哥哥如此失控地嚎啕大哭。

  

同时,他得出一个结论:

贺峻霖不是不会耍小孩性子,不是不会撒娇,不是一直坚强的小哥哥。

只是他不是张真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贺峻霖要信任和依赖张真源得多。

该死,他有点嫉妒张哥了。

  

刘耀文看着埋在张哥腿上的毛茸茸的小脑袋,叹了口气。

贺峻霖现在应该不想见到任何人。

  

于是那天晚上刘耀文就守在门口,堵住每一个看到新闻想来慰问的人。直到张哥拖着有点发麻的腿慢慢悠悠地走出来想喝口水,被门口高大的杵在那像柱子一样的刘耀文吓了一跳,连问你小子在这干嘛呢。

  

“睡了吗?”刘耀文的声音沙哑。

张真源用几分疑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刘耀文,顿了顿,“睡了睡了。”

“那就好。”

真不甘心啊,被当做弟弟护着。

  

  

他想得太远了。

刘耀文逐渐回神,赶紧给贺儿发了一个消息说自己没生气。对方确认了刘耀文确实情绪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开始了惯常的调侃,“等我们文文大帅哥有女朋友真的官宣的那一天,微博起码要瘫痪3天,不,一礼拜!”

  

刘耀文看着这个幼稚的小哥哥,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谈恋爱,官宣,结婚这样似乎会发生在很远很远以后的事,刘耀文都无法想象,贺峻霖却连热搜都给他预订了。

  

但很快他的眼神又闪过一丝黯淡,低了低头,又抬头盯了会天花板,几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就是一直流不出来,正如他一直说不出的话,偷偷藏在心底里,总害怕被觉察,不断尝试否认但最终不得不承认,像价值连城的珠玉一般的少年心意。

可是哥哥,我好像有点弯。

  

  

什么时候开始有点喜欢贺峻霖的,刘耀文自己也说不清。

  

可能是从那天和他一起睡开始。他因为觉得自己会影响到贺峻霖,于是让贺峻霖先睡。

贺峻霖爽快地答应了,没过多久刘耀文就听到平稳的呼吸声。

  

贺峻霖睡觉很老实,基本不会乱动。

只有一个坏毛病,一定会往床上另外一个人那里靠,直到钻到对方怀里才肯罢休。

  

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团子”,刘耀文关掉手机也准备美美地进入充满乔治的梦乡,突然怀里人的脸凑的更近了。

  

刘耀文从未如此细地去观察别人的脸。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这个小哥哥,长得如此得漂亮。

  

他一向是知道他漂亮的,但当怀里的人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动了动,嘴里哼哼唧唧一下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词,

天仙下凡。

果真是天仙下凡。

  

第二天早上起来刘耀文发现他们的姿势非常不舒服,他昨晚下意识地把贺峻霖搂得太紧,睡眠浅的贺峻霖应该是不大舒服。

  

看样子贺峻霖是早就醒了,只是两个人靠的太近怕弄醒了刘耀文,所以没有起床并保持了这个不舒服的姿势。

  

“早上好啊,耀文。”贺峻霖揉了揉刘耀文的圆脑袋,露出了两颗兔牙。

  

一向喜欢赖着床不起的刘耀文迷迷糊糊地正打算翻个身继续睡的时候,突然被生理上的感觉惊醒,就像被一股电流刺激了一般,他第一次一下翻身起来,飞快地冲向厕所。

  

搞什么东西!虽然男生早上起来有反应是很正常的事,但想到刚刚他和贺峻霖贴得那么近,刘耀文的脸一下变得通红。

  

解决了“生理大事”后刘耀文用冰冷的水一遍遍洗脸,看着耳根上的红褪去,鼓足勇气推开了厕所的门。

  

四目相对。

刘文:我想扣魔仙城堡。

  

“贺儿…”刘耀文刚想开口。

  

“耀文,都说了让你晚上不要喝那么多水了。”

  

喝水?刘耀文怔了怔,看着贺峻霖指的床边的限量版小猪佩奇杯子,反应了过来,

“啊对,这不一醒就去厕所了嘛…”

  

是他的小哥哥没错了。

他向来不会让任何人尴尬。

  

但是他要怎么解释?

他要怎么解释自己盯着队友看了一个小时,早上起来还起反应这回事?

他能用正常生理现象搪塞所有人,但他唯独骗不了自己,骗不了自己的心。

  

少年人懵懂的心一旦开了窍,轰轰烈烈的感情便喷涌而出,收也收不回来。

  

  

  

可什么是爱?

他最依赖丁哥,与翔哥最兴趣相投,与亚轩相处最自然,他都可以说是爱。

  

可是爱情究竟是什么?刘耀文分不清楚。

于是他看了很多影片,结果更是把自己饶了进去。

  

他拉着宋亚轩看老片,对方显然对手里的薯片更感兴趣,咔吃咔吃地嚼个不停。

  

影片中的女主角趴在那里,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你们说人间有情,可是情为何物,真是好笑,你们人自己都不知道。”

  

“宋亚轩,你说什么是爱情?”

“哈?”小宋老师嘴里的薯片还没嚼干净,含含糊糊地说,“就那回事儿呗,两情相悦,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让她过母亲节呗…”

  

“肤浅!”自己竟然迷茫到问脑回路一向清奇的宋亚轩,刘耀文笑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

  

你说谁肤浅呢?宋亚轩委屈地盯着刘耀文,明明电影里也是这么演的好吗!!

  

  

  

“马哥,你说什么是爱呢?”有一天马嘉祺正在给这帮闹腾孩子们煮面当夜宵,听到刘耀文这句话,吓得手一抖,筷子直接掉进了锅里。

  

“耀文…你不会…我们可不能…”马哥用担心的眼神看了一眼刘耀文,欲言又止。

  

“没事儿,我只是最近小说看多了,乱想想。”刘耀文赶忙解释。

  

马哥转念一想也是,这孩子天天都和自己这些个兄弟待在一起,哪有机会触犯飞总的“禁令”。于是放心下来,一把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来来来哥给你说说哥的过往。”

  

“马哥…你还有过往?”刘耀文佩服地看了看深藏不露的马哥,一副吃瓜的表情。

  

“咳咳咳,是小时候啦。”马嘉祺看着刘耀文直勾勾的眼神直发毛,这孩子真是说什么都信吗?他要真有几段过往那微博不还得炸了?

  

“嗨,”刘耀文失望地翘起二郎腿,“啥时候,前快乐星球时代还是后快乐星球时代?”

  

这孩子翅膀硬了吧,你滴向来温柔•但现在想杀人•尚存理智•但不多•马哥捏了捏拳头。

  

“大概是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时候有个小姑娘长得特别可爱,然后她不会算数,于是就求我教她,然后我就每天教她算数。后来有一天,我发现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做作业,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不仅仅让我教她。”

  

“所以,马哥是想说,会吃醋才是爱?”

“算吧,”马嘉祺的嘴角微微上扬,

“可能还有,当你愤怒于你不是那个特殊的人的时候。”

  

马嘉祺喜欢看书,说出来的话总是文邹邹的,但这次刘耀文却听得很明白,亦记得非常清楚。

  

“马嘉祺,什么味道?”背后传来贺峻霖懒洋洋的声音。

  

听到“觊觎”对象熟悉的声音,刘耀文一惊,小腿一下撞到茶几上,疼得直咬牙。

  

而这边的厨房乱成一片,大家都冲过去抢救危在旦夕的厨房和那一锅所有人心心念念但目前看起来状态不太好的面。

  

“马嘉祺你想炸厨房啊!”

“没想到马哥也有做菜滑铁卢的一天。”

“你们看吧,我都说了这才是开水壶烧开的声音,哪里像了?”

“张哥都糊成这样就别流口水了。”

“可是确实香啊。失败的面也是面。”

  

  

刘耀文听不清楚他们叽叽喳喳在吵些什么,只觉得小腿异常地疼,甚至有点头晕。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小小的身影,对方蹲了下来,语气有几分焦急,“耀文你没事吧。”

  

“没事儿,就磕了一下。”小腿上一阵疼痛使刘耀文不禁“滋”了一声,头上已经微微冒汗,自嘲自己啥时候这么娇气了。

  

“你正在长个子,腿上又有伤,很疼吧,”贺峻霖下意识地揉了揉刘耀文的头,“多吃钙片,上次马哥去超市我让他带了两盒,放在柜子里。”

  

贺峻霖还记得,他前几天跟他抱怨自己的腿一直疼。

  

一直到后来刘耀文确认没有任何疼痛感了,贺峻霖才慢慢地想要扶他起来,结果自己蹲的太久站起来眼前一黑反而摔在了刘耀文的怀里,刘耀文也没坐稳,两个人一起在地板上打了个滚。

  

  

“哟哦,这边这两位在演什么romantic的剧情?”丁哥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毛。

然后…兔子烧了…

  

炸毛的兔子一把站了起来,还不忘扶了一下小刘,然后向丁哥冲了过去,结果反而被对方搂到怀里转了好几圈。

  

“好了好了饿死了,最后两袋方便面还被马哥烧糊了。”

  

不饿•吃饭只为了活着•不咋悲伤甚至有点想笑•浩翔及时站了出来,“怎么能这么说我马哥呢?明明是我马哥研发的新菜,墨鱼面煮筷子。”

  

“严浩翔你有种别跑。”刚刚就想炸毛的小马终于惹无可忍,撸起袖子向这倒霉孩子冲过去。

  

只有小张张是真的悲痛欲绝,“饭,我的饭!!”

  

“没办法了,”丁哥撩了撩衣服,作为队里的老大哥,他一向是负责拿主意的人,“走吧,去小宋房间,他肯定还有私藏的库存。”

  

“丁哥丁哥,最后一包干脆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对你偏心,又怎么样呢?”

这句话在刘耀文脑子里回响了不知道多少遍,他固执地认为,这就是小哥哥想对自己说的心理话。

  

贺峻霖一向是对自己好的。

  

“来来来,我今儿个非要挑战一下张哥。”刘耀文大摇大摆地走进化妆间,“我感觉我今天一起床就有洪荒之力。”

  

于是他在张哥的绝对手劲下坚持了2.88秒。

看热闹的翔哥忍不住了,凑过来也要和张哥比手劲。

一旁刚刚拍摄完路过的贺峻霖翻了个白眼,“张哥,你别理他,他左手还有伤呢。”

  

当严浩翔一本正经地和贺峻霖保证自己用右手且一定小心左手的时候,刘耀文的脑子一片混乱。一些新的、陈年的记忆涌上脑间。

  

“他左手有伤。”

“我想试试(蚕蛹)。”

“养一只可爱的小猫。”

……

  

马哥的话不合时宜地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闪过,“当你愤怒于你不是那个特殊的人的时候。”

  

  

是啊,贺峻霖是谁?

别说弟弟,连作为哥哥的宋亚轩都被他宠坏,除了偶尔依赖一下马哥丁哥张哥之外,贺峻霖向来是习惯于对他身边的人很纵容的。

他刘耀文凭什么觉得自己是贺峻霖的TOP1?

  

他最喜欢和轩轩打闹,最依赖张哥,最熟悉的是严浩翔。

  

起码他第一颗糖给的是我,刘耀文固执地想。

去你的第三颗糖,谁先抢到才算谁的。

  

此时严浩翔打了一个大喷嚏,疑惑地琢磨这屋里也不冷啊。

  

  

  

刘耀文最近老是睡不好。

他归于为情所困。

少年人总是这样,从来不收敛,反倒为了热烈的感情而得意洋洋。时而自我感叹道,唉真是成长的烦恼。

  

丁程鑫发现刘耀文老是叹气后关心地问了句“怎么了?”

  

刘耀文摇晃了一下圆圆的脑袋,看向远方,摆出一副深沉的样子,“大概,是长大了吧。”

  

结果收到了丁程鑫的一记“板栗”,“什么时候不看小猪佩奇了我就信了。”

  

刘耀文揉了揉脑袋,本来就装不下多少东西,这下给丁哥怪力打了一下更要傻了。

  

  

那天晚上刘耀文又做了同样的梦。

上次他梦见自己是下一代狼王,在山脚下捡到一只小兔子,觉得毛茸茸的一团很可爱就把他带回家。族人都让他吃掉兔子,他死活不答应。结果他和别人一波battle成功说服了族内第一辩手。

  

顺便提一下,他们battle的方式是rap。

貌似…是到了battle后回家的片段了。

好家伙,还是个连续剧。

  

“我的兔子呢?”

  

“丢了。”狼爸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作为未来的狼王,每天就知道和兔子玩像什么话。”

  

看着即将炸毛的刘耀文,狼妈赶紧好说歹说,大概就是自己花多大劲才说服狼爸不要吃了而是放生了小兔子。

  

“这森林有多危险你们知道吗?”刘耀文几乎咆哮了出来,“你们这和吃了他有什么区别?”

  

后来刘耀文气的晚饭都没吃就跑出去找兔子。结果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反倒是碰到了一只狐狸。

  

“喂,你有看见一只兔子吗?”

“我是千千万万狐狸中的一只,但如果你将我驯服……”

  

“别念书!”刘耀文看着挑了挑眉毛的狐狸,怎么越看越像丁程鑫…

“你什么意思哦?这可是我们狐狸圈的经典语录,不乐意听拉倒。”狐狸转身就要走。

  

“唉唉唉唉我问你看见兔子没?”

  

“兔子?”狐狸舔了舔嘴,“小狼王,我和你不一样,我如果逮住了兔子,会第一时间吃了他。”

  

  

兔子其实没走远,他胆子小,天黑了不敢乱跑。

  

但很快下雨了,兔子飞窜到一个山洞里躲雨。

好黑好黑,不会有鬼吧,呜呜呜他可是一只遵纪守法的好兔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啊!

  

“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兔子,是我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兔子睁开眼睛,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小熊!”

  

那天他们聊了很久很久,最后兔子靠着小熊毛茸茸的身躯睡着了。

  

“放开他!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湿漉漉的狼狈的刘耀文朝着向兔子靠近的熊吼了起来,“你已经不是那个他信任的玩伴了,你现在是一只危险的熊。”

  

“是啊,”熊直率地承认自己的企图,“看来我和早餐无缘了。带走你的小兔子吧。”

  

“刘耀文,我们是一类人。”

熊的声音从山洞中飘来,在雨声中并不清晰。

该死,这腔调真像严浩翔。

  

  

“啊,你找到我了。”兔子醒来后冲刘耀文笑了笑,刘耀文顿时感觉整个天空都明朗了。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动物啊!

  

于是刘耀文每天除了出去打猎就是回屋陪兔子,慢慢的小狼王整天不务正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狼群。

  

有一天刘耀文正在打猎,突然感到很不安,撒腿就往回跑。

  

“你们放开他。”刘耀文疯狂地挤进狼群,

从狼首相口中抢下小兔子,还好只是伤了一条腿,但刘耀文还是感觉心狠狠痛了一下。

  

他捧在手心里、生怕弄丢了的小兔子,差点被这些恶魔扒皮剔骨,整个吞食。

  

“刘耀文,你太让我失望了。”狼王摇了摇头。

“滚出狼群。”

“真是晦气!滚!”

……

  

  

  

“走就走!”刘耀文叼起小兔子头也不回地跑了,世界那么大,总有他们的生存之地。

  

“吃饭了,你要好好养伤。”刘耀文讨好地拿出几根胡萝卜。

  

一向见到食物就眼神发光的小兔子难得没有直扑上去,而是战战兢兢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刘耀文低头看了看兔子,那紧张的、畏惧的、小心翼翼的眼神让他一阵心疼,他又呼喊了几声可对方就是不愿意向前一步,一个几乎令人心碎的答案闪过他的脑海,“你在怕我?”

  

小兔子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看着对方害怕的眼神,刘耀文自我安慰不论谁遇到刚刚那一幕都会害怕,“别怕别怕,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吃素。”

  

“还有,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刘耀文信誓旦旦地说。

  

过了十几天,兔子渐渐平静了下来。狼仍然是每天去拔萝卜,然后和兔子一起啃又硬又难吃的萝卜。

  

这样的几近平淡的时光却令他无比满足。

直到那一天,他回到家,怎么也找不到兔子了。

  

兔子走了,留下几个字,

“谢谢你,但我不能耽误你。”

  

他几近失神地疯狂找了几天,所有动物都能看见一个灰色的身影不停地跑着。

  

“嗨,老兄,别太难过,兔子肯定是怕你吃了他啊。”

  

“我不会!”刘耀文固执地说。

“这是本性啊。”狐狸叹了口气。

  

后来刘耀文遇到一匹马,

他看起来很通透。

马听了他的故事,沉默了一会,“你说兔子会不会是为了你好?他想让你回家。”

可是没有兔子了,哪里是家呢。

  

后来刘耀文成了最厉害的狼王,再也没有人提起他年轻的时候沉迷兔子的事,所有人都只记得狼王的丰功伟绩。

  

刘耀文寿终正寝,临死前他想,还真应了狐狸那句话,

后来他见过千千万万的兔子,可是再也没有哪只让他动心了。

怪他太早被惊艳。

  

  

可他再也找不到自己的那只兔子了。

刘耀文从床上醒来,气喘吁吁,枕头上全是汗,一旁的宋亚轩都被吓到了。

  

“文哥,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老是惊醒?”

  

“就是老做噩梦…”

  

“嗷嗷,我认识一个人他貌似学过解梦,我推给你昂~”

  

宋亚轩推的人…能靠谱吗?

死马权当活马医,刘耀文闭上眼。

  

  

“这位施主,你刚刚…”

  

“敖子逸,能不能别起范了…”刘耀文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宋亚轩给他推荐了敖子逸。

想过千千万万种可能,还是猜不中轩爷的脑回路,是在下输了。

  

他回去一定要把宋亚轩藏在床底的辣条全部上交给丁哥。

  

可刘耀文还是觉得见见敖子逸不亏,毕竟这是从小看着贺峻霖长到大的哥哥,也是贺老师短暂的当小霖铛当弟弟被宠着的时光的见证人。

莫名有种见家长的紧张感,刘耀文理了理衣服。

  

“刘耀文,你为什么要护着兔子?”

“因为他可爱啊。”

  

“可你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

  

“你是狼,”敖子逸看了看这傻孩子,恨铁不成钢地说,“狼群不允许的。”

“可是,我会保护好兔子的……”

  

“你也有本性,你会伤害他。”

“我不会的!”刘耀文几乎吼了出来,随后又低下头,委屈地嘟囔到,“我画了保护罩要保护兔子的。”

  

果然,听到了这句话的敖子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叹了口气,摸了摸刘耀文的头,“你也为兔子想想。”

  

“我能给他很好的生活。”刘耀文固执地说。

“可是兔子也想要和兔子在一起,想过不担惊受怕的生活,况且,”敖子逸顿了顿,“兔子喜欢你吗?”

  

“当然。”

个屁!他哪来的底气。

“兔子和我生活很快乐,他对我也很好。”

  

“可是他对所有人都是同等的好吧,”敖子逸一针见血,“别把善良当爱情,有一种可能是,兔子压根还没学会怎么去爱。他只是出于本性地爱世界。”

敖子逸希望自己提示地够清楚了。

可这傻孩子,能懂吗?

  

  

“有私生有私生,大家快上车!”丁哥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刘耀文离车最近,光速跑上了车,给丁哥报平安。

“报告报告,幺儿安全到达。”

  

后来大家陆陆续续都到了,丁哥清点人数突然发现不对劲了,“小贺儿呢?”

  

“大家先别管了,你们现在安全转移最重要,小贺儿被堵住了,那边派人了。”昕哥示意司机开车。

  

“让我下车,”刘耀文拼命挣脱丁哥的束缚。

“刘耀文你别捣乱了,你现在过去除了增加混乱什么也做不了。”

  

“我不管,”刘耀文已经打开车门,他从开的很慢的车上一下跳了下来。

“他需要我。”

  

贺峻霖不喜欢被忽视的感觉,所以他的每一句话刘耀文都要接。上次被剩下贺峻霖表面无所谓,但细看能看见发红的眼眶,不知道背着所有人哭了多长时间。

  

“那是谁啊!”

“刘耀文刘耀文啊!”全场轰动了起来,贺峻霖这边的人群慢慢减少。

  

刘耀文灵机一动,一路小跑绕道,终于避开人最多的地方挤到了贺峻霖身边。

  

真是好笑的场面,他做私生一定很厉害,一下就挤进了中央。刘耀文不忘自嘲道。

  

后来他才发现是这帮大姐们放他进来的。

免费进包围圈的绵羊,你放不放?

  

贺峻霖看着冲进包围圈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刘耀文,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

  

“怎么办啊,”刘耀文擦了擦汗,冲贺峻霖笑了笑,“我们好像被剩下了。”

  

大哥你当我没看见你自己百米跑跑进来的吗?

贺峻霖又感动又气,说实话他刚刚真的害怕了,面前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而他的身上全是聚光灯,甚至有人直接拿光源对着他眼睛晃。好几次他都被刺得睁不开眼。派来的保护他的人也挤不出去,和这帮人搬出法律都行不通。

  

“贺峻霖你别给脸不要脸,谁来拍你的呀,要不是马嘉祺跑得快。”

“你还我张真源。”

  

刘耀文能感受到好不容易展露出一丝笑容的眼前人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被剩下,被埋怨,被责备。

贺峻霖都习惯了。他应该能料想的,这些人蹲不到自己想蹲的人自然会生气,他不该当真的,不应该的……

可是,为什么他很努力了,他还是不被喜欢。难道是因为他压根没有舞台天赋吗?

哪一个小孩不希望被偏爱。

  

“不听不听,霖霖我们不听。”刘耀文一把捂住失神的贺峻霖的耳朵。

  

“刘耀文你在干什么?你离贺峻霖那么近干什么?你只能和轩轩在一起!”后面一个姑娘显然是激动了,拿着摄像机怼着两个人一通拍,“拍下来让你回去跪轩轩的搓衣板。”

  

去你的搓衣板。

“搓衣板是拿来洗衣服的。况且这种过时的东西我们早就不用了,只有您这个年龄还在用是吗,”刘耀文的声音深沉而富有磁性,“对吗,姐姐?”

  

他有意把那两个字咬的很重。

贺峻霖、保镖和粉丝都愣住了。

  

“跑啊!”刘耀文在贺峻霖耳边说,然后就拉着贺峻霖往人少的地方挤。

确认无误,他挤人有天赋。

  

  

后来他们就上热搜了。

“刘耀文贺峻霖举止亲密”

“时团宠粉面孔的撕裂:刘耀文当场怼粉丝”

“营业无疑:刘耀文当众否认文轩”

  

“凭什么?”刘耀文手里的杯子都快攥碎了,“明明是我犯的错,为什么骂他?”

  

“耀文,”严浩翔叹了口气,看了眼自己这个唯一的傻弟弟,

“你是互联网的宠儿,他不是。”

  

这么简单而真实、丑陋的事实连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翔哥都清楚,刘耀文却不明白。

  

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小哥哥这么好,却得不到大家的认可,却承受着这些不公。

  

“贺峻霖勾引刘耀文的吧,你看他长的那副样子,不知道怎么上位的。”

“翔霖BE了后贺峻霖来搞我们文轩,是嫌原来的CP不够火啊。”

“我觉得文文是被骗下来的,你看他年纪小又冲动,肯定是贺峻霖想法子给诱了下来,然后我们文文血气方刚的当然忍不住怼那些脑残CP粉。”

……

  

贺峻霖下来拿牛奶,刘耀文不敢看他。

他喜欢用刘海挡住眼睛,明明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

或许他认为这样就可以使所有人都看不出他的情绪。

其实不用挡,他也能隐藏得很好。

  

“耀文,我刚想说谢谢你,”贺峻霖眼中闪着光,“我看那个视频了,哎呀那人太多了黑压压一大片的,我一下就想到韩国那个事件了,太危险了,你算我半个救命恩人了。有什么愿望随便提!”他笑得格外可爱。

  

刘耀文手中的杯子咣当一下摔在了地上,翔哥皱了皱眉头认命地拿个扫帚去扫。

  

丁程鑫及时堵住了发疯似的要往外冲的刘耀文,“耀文,飞总说了你哪也不准去。”

  

刘耀文终于绷不住了,他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完全不顾是不是在所有人面前丢人。

  

路过的张哥一脸纳闷,隔离那几月也没见耀文憋成这样啊。

  

  

刘耀文哭累了,从冰箱里偷偷地拿了丁哥私藏的低度数鸡尾酒,自暴自弃地打开一瓶往肚子里灌。

  

冷风吹在脸上,他格外清醒。

他给三爷发消息,“狼该放弃了。”

过了一会,三爷头像闪烁,只有四个字。

及时止损。

  

果然他早就知道。

“耀文,你怎么站在这里,这么凉会感冒的。”清脆而动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不会错的,是他的小哥哥,他心中唯一的小哥哥。

  

“贺儿,你怎么来了?”刘耀文猛地灌了一口酒,却被呛到了,狠狠地咳嗽了一阵。

  

“你在喝酒?你还未成年!”贺峻霖气得想一把夺下刘耀文的酒,只可惜身高不够。

  

“我在问你,你怎么来了?”小狼王的眼睛中泛着血丝,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猎物”,用沙哑的声音几乎吼了出来。

  

“我…”果然耀文是生气了吧,贺峻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不敢看刘耀文的眼睛,“我是想和你道歉,我没有想到对你影响那么大,这件事我会和飞总说的,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贺峻霖…你又是这样。

  

永远把错揽在自己身上,永远保护着身边所有的人,永远先考虑别人的感受,永远忘了自己也是个孩子。

  

“贺峻霖!”

“我在。”

看起来耀文真的生气了呢,贺峻霖刚想继续哄,就被刘耀文堵了回去。

  

少年人的吻青涩又率性,舌尖像横冲直撞的小兵在贺峻霖口中索求更多。

贺老师不会换气。

所以刘耀文放开了。

  

“贺峻霖,不准道歉。”刘耀文对上贺峻霖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明白了吧,是我别有企图。”

  

贺峻霖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像一只真的兔子一样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嚯,十一月的风就已经很冷了,像冬天一样。

只有嘴上的火辣辣的触觉是真实的。

  

后来刘耀文补了一条消息,

“兔子跑走了。”

  

  

吹了一夜风的效果很好,刘耀文病了。

喝酒这件事被丁程鑫发现后大骂了一顿,不过介于他是病人而且酒也的确来自于自己,丁程鑫也没给他实质的惩罚。

  

意外的是贺峻霖没有来。

他一向关照弟弟。

贺峻霖推脱说学校太忙了,哎呀这个社团那个社团啊天天起早贪黑,等有空了给小刘带锅盔。

  

刘耀文脸烧的通红,在床上摇摇头,笑了笑,喃喃自语道,“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

这个团原本是他们最美好的羁绊,现在却是将他们束缚在一起的绳索。

刘耀文求之不得,贺峻霖避之不及

  

张哥去看了眼耀文,神情复杂。

他很多次张开嘴却又欲言又止。

  

“张哥,”最后刘耀文开了口,“你有话就说。”

“耀文,”张哥犹豫不决,终于开了口,“那天小贺儿在我面前哭了半夜,他都告诉我了。”

“他说怎么办,刘耀文好像喜欢他,这会毁了刘耀文。”

  

刘耀文苦笑了一声,“是贺峻霖会说的话。”

到这种时候了,他还在为自己开脱。

  

“刘耀文,我想对你说,”张真源难得认真地看着刘耀文的眼睛,“小贺儿不喜欢说心里话,好像对人无话不说,但真的委屈其实都憋自己肚子里。还有,贺峻霖也是有野心的,他不表现出来不代表他不在乎。”

  

张哥没说出的话他懂。

你别毁了他。

  

“张哥,”刘耀文的嗓子从来没有这么沙哑,“他经常哭吗?”

  

张真源对于这个没意料到的问题愣住了,摇了摇头,“小贺儿比你想的还要坚强。在我面前就两次,都被你知道了。”

  

“张哥,我会吃醋的。”张真源真想爆拳出击揍揍恃宠而骄的幺儿,都这种时候了还说这样的混话。

  

“张哥,我真的不想当弟弟啊。”刘耀文终于忍不住趴在张哥膝上哭了出来,和那个小小的、无助的身影一样。

  

“三爷说的对,贺峻霖懂得爱全世界,但还没会爱人。”

  

“我们都不懂爱。”张真源叹了口气,“现在无非是看了几部剧,几本小说,你说有没有可能你是搞错了,你只是喜欢缠着他。”

  

刘耀文沉默了许久,突然大声笑了出来,

“对,我不喜欢他,从来都没有。”

“张哥,”刘耀文的言语中掺杂哭腔,“告诉他,我喝多了,没事的,可以回来。”

  

  

刘耀文用三个月向贺峻霖证明自己不喜欢他。

他疯狂配合宋亚轩营业,在物料里也不再往贺峻霖那里凑了。没事干就和翔哥马哥聊聊天,只有在贺峻霖玩游戏的时候才能享受光明正大看他的时间。

  

慢慢的贺峻霖也相信那是酒精的效果了,选择性地忘记刘耀文吻时喊出的那声“贺峻霖”,他觉得可能刘耀文只是言情剧看多了把他当哪个小姑娘了。

  

刘耀文知道自己冲动了,没有考虑太多。

可他如何考虑。

他们哪来的未来?

同性,偶像,恋爱,哪两条放在一起都是禁词。

  

这意味着,他要看着贺峻霖从一个单单纯纯、懵懂无知的少年逐渐学会去爱,然后牵着一个女孩的手走进殿堂,对可能当伴郎的他喊一声,“你我兄弟,一辈子兄弟。”

他做不到。

  

张哥说得对,可能只是待在一起久了,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能回到过去的关系的。

  

  

那天他在街上闲逛,路过一家熟悉的店,几乎下意识地就走了进去。

当他意识到自己提溜着一盒章鱼小丸子的时候,刘耀文一把把温热的打包盒揣在怀里,招了辆车就往回赶。

  

北京的晚高峰总是很堵。

他怀里的章鱼小丸子慢慢变冷。

和他年少的爱一样。

  

最后当他自暴自弃地拿着冰凉的小丸子打算扔到垃圾桶里的时候,贺峻霖出现了。

  

“给我的吗?”贺峻霖的眼睛里还是闪着光。

“冷掉了。”刘耀文指了指章鱼小丸子。

“没事,还能热热,咱耀文大帅哥这么努力拿回来的。”

  

“耀文,”贺峻霖塞了一个章鱼丸子到嘴里,肉嘟嘟的小脸享受地咀嚼着,“你这些天总是感觉闷闷不乐。”

  

“还在介意之前的事吗,哎呀人总有心情不好发酒疯的时候,嗨,我都说了没事的,咱都是男的亲一下怎么了。”

  

贺峻霖,但凡你了解一点酒精,你就会知道,没人会喝了半瓶鸡尾酒就认错人的。

  

后来贺峻霖走了,刘耀文收拾碗筷。

马哥刚好下来,“哎呦章鱼丸的味道,好香啊,快拿走,不然小贺要受罪了。”

  

“怎么了?”刘耀文不解。

“这不要演出了嘛,小贺疯狂减肥呢,现在这些东西一点都不会沾,之前丁哥买了章鱼丸他都不蹭一口了,让翔哥和张哥分了。”

  

楼上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贺儿这是…跳减肥操呢?”

“啥呀,刚买的跳绳,唉,小贺这不是跳完今天的两千个了嘛。”

  

刘耀文面色沉重,又突然笑出了声

贺老师,都能放弃章鱼小丸子了,为什么不能放弃刘丸子呢?

  

  

三爷正在阳台上晒太阳,突然收到一个消息,惬意地掏出手机点开一看,然后跳了起来,拿起大衣就往搂下冲。

“三爷,你去哪啊?”助理小姐姐在后面跟着跑,“你穿的鞋不是一双啊!”

  

敖子逸疯狂地跑进车,系上安全带,他要捶暴刘耀文这个小混蛋。

信息只有短短一句,

“胡萝卜种好了,就等兔子回来了。

  

他曾经把自己年少的喜欢看做价值连城的珠玉一样珍惜,也曾绝望到指望风能把这被社会和世俗这把烈火烧过的廉价的、“不正当”的爱卷走,不留下一丝痕迹。

  

但最后他发现年少的悸动很简单,爱却刻骨铭心,不是他想忘就能忘的。

  

狼王说,我们从此开始种胡萝卜,等等兔子,万一他哪天开窍了并且选择回来了,这波就进场收割了。

狐狸说,万一兔子带回来一群兔子呢?

狼说,不要紧,反正我现在要遵从本心。我现在喜欢胡萝卜,但我也捕猎,我会在其他人允许的范围内等兔子,万一兔子哪天愿意和我一起面对,我们就……

就什么?

就一起创造一个胡萝卜世界。

万一不行呢?

那就偷偷躲起来,一起落魄地啃胡萝卜。

  

—完—


碎碎念一下,我是霖妈+团粉

目前磕all霖,但大概率一篇只会出现一对CP

就算出现多对估计最后也最多成一对

别问,问就是最近祺霖和文霖上头了

我不会写小说,很多时候都是在絮絮叨叨他们真实的故事,这些故事除了看起来特别扯的,大多都是真的,包括很多不公。

  

希望霖霖能成为被偏爱的小孩,也希望文文和霖霖还有其他小孩能一直一起走下去~

  

二编

看到有人问结局是HE还是BE呀~

我的回答是都有可能:

有可能是和狐狸说的一样,小兔子和所谓的“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带回一堆兔子。

也可能是小兔子和小狼王在一起了并且被世界尊重和容纳,打下了一片胡萝卜天地。

也可能是世界没有接纳他们,小狼和小兔子选择躲起来一起啃胡萝卜,大不了不理世界了。

  

但是对于小狼来说,他愿意等待最后的结局。

起码在年少有勇气的时候轰轰烈烈地爱过,他没有遗憾。

可以说,结局取决于小兔子懵懂的情感走向。


我本来不该说这么多废话的哈哈哈哈但是这篇文章是我开的短篇里面最喜欢的一篇(也的确是拿命熬出来的哈哈哈哈哈)

我发现我写的小说就是碎碎念扣细节其实从头到尾也没写啥事,希望不要嫌我啰嗦,感谢喜欢嘿嘿(笔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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